在近年的歌剧舞台上，以英雄模范事迹为题材的创作不断涌现，在这些作品中，很多是为纪念历史事件或英雄人物而讲述当年的故事，即使讲述现代故事也是慷慨激昂激情澎湃。7月12日和13日在国家大剧院上演的歌剧《湾顶月明》让观众眼前一亮，由中国歌剧舞剧院、广州黄埔区政府、广州开发区管委会出品，陈蔚担任总导演、钱晓天编剧、赵麟以及张巍、杨一博担任作曲、中国歌剧舞剧院演出的这部歌剧，以轻歌剧的形式讲述了黄埔军校精神在今天我国高科技产业发展中的传承，歌剧充满了浓浓的爱国情怀，讴歌着无人驾驶飞机、无人驾驶汽车等先进的科技产业在我国的蓬勃发展，讴歌着“爱国、革命”的黄埔精神在当今祖国建设中发挥的重要作用。在歌剧《湾顶月明》优美流畅的唱段中，没有高大上的口号，也没有空洞的说教，他讲述了一位生长在海外的黄埔军校先辈的后代，回故乡寻找太爷爷留下的宝藏，在黄埔军校所在地广州开发区，被我国现代科技产业的飞速发展所吸引，被那些为祖国建设奋斗的黄埔后人朴实情感所感染，留下来助力国家高科技产业发展的故事。全剧带着轻歌剧特有的温暖和轻松，带着现代社会发展的靓丽，充满了浓浓的爱国情怀。

　　今年是黄埔军校创建百年，同时也是广州开发区建区40周年。黄埔军校是由孙中山创建的我国第一所培养革命军队干部的学校，“爱国、革命”是黄埔精神的内核。黄埔军校所在地的广州开发区则是改革开放后我国创建的第一批经济特区之一，和我国其他经济特区一样，40年来一直是“改革开放的排头兵、高速发展的领头羊”。这部以纪念这两项相隔60年的我国历史上重要事件而创作的作品，在我国高科技产业飞速发展的今天应运而生。而《湾顶月明》的创作者们没有讲述历史事件本身，而是通过作为黄埔先辈后代的海外华人回归祖国参加国家科技发展建设的现代故事，讲述黄埔精神在今天的传承，展现以无人驾驶飞机、无人驾驶汽车为代表的，我国改革开放后科技产飞速发展的丰硕成果。

　　歌剧《湾顶月明》的男主角陈粤是一位生长在国外的华人高科技人才，也是一位科技产业精英，他从小接受西方教育，从事计算机行业，开着一家高科技公司，为了完成太爷爷的遗愿，来到黄埔军校旧址所在的广州开发区，寻找太祖父留下的宝藏。由于从小生活在西方文化环境中，对中国文化和中国的发展并不了解，来到广州开发区看到祖国日新月异的发展很惊奇，同时面对也是黄埔军校后人的知名科技公司董事长华智强发出的联手发展邀请，有着误会和排斥。通过他亲眼看到的在黄埔旧址诞生的无人驾驶飞机、无人驾驶汽车等高新技术产业的高速发展，通过与华智强朴实情感的推心置腹的交流，更是通过感受到浓厚的中国传统文化，陈粤爱上了这片土地，也爱上了这里的人。剧中虽然没有直接讲述黄埔军校的历史故事，也没有讲述改革开放最初人们的艰苦奋斗历程，却通过海外华人落叶归根的故事，展示着黄埔精神在今天的传承。剧中有一个情节颇让人感动，陈粤来到黄埔纪念馆向太爷爷道别准备回到海外，他的咏叹调《道别》唱出了他在海外艰难创业的人生经历，正赶上来上党课的华智强和他公司的员工们，华智强希望陈粤能够留下来一起发展中国的高科技产业，华智强唱道：“敢不敢跟我回公司走一遭，睁大你的眼睛使用你的头脑，看过想过再判断可不可靠？”几句话引发了陈粤到华智强的企业去看一看的想法，等到他亲眼看到中国人凭借自己的能力和力量，将自己的算法迭代发展，他深感震撼，这时华智强说“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聊一聊”，于是，华智强与陈粤的二重唱《必须在这片土地》成为陈粤从走到留的催化剂。华智强讲述了对陈粤在海外创业的真实评价，华智强在咏叹调中唱道：“也许不了解黄埔的历史，以后你会慢慢体会，这片土地的伟大，多少次的沧桑巨变，从这里萌芽，这是创造奇迹的地方，未来的革新从这里出发。”这开启了陈粤和华智强之间的一场特殊的“赌局”。华智强与陈粤的这段二重唱没有高大上的口号，从内心出发诉说道理入手，渗透着满满的家国情怀。

　　在歌剧《湾顶月明》的人物设置中，华智强是与陈粤不相上下的主角存在，剧中的华智强不仅是知名科技公司的董事长、黄埔军校的后人，更是一名员，他的唱词看似平淡没有说教，其实是剧中“定海神针”。在一幕二场他和老黄埔又是名牌烧鹅馆的老板郑功成的二重唱《我老了，我没老》，两位“忘年交”促膝交谈：“我们都老了，但是心却不能老，心若老了，这世界就只能这样小。我们都老了，但是心却不能老，心若老了，未来就只能变缥缈。”唱词中没有一句革命口号，朴素的语言让观众深深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兄弟般的情感和对生命的珍惜，感受到黄埔精神的力量。

　　其实，纪念历史事件，怀念英雄模范，在歌剧里不需要经常高唱口号，朴实无华的语言和深情的旋律只要发自内心，更能感动观众。同样，纪念一个历史事件怀念一位英雄模范，也不是只有唱历史演事迹，通过剧情表现出精神的传承，特别是在当下改革开放新时期的传承，才是更有意义的。歌剧《湾顶月明》演的就是黄埔精神在当下的传承，唱的就是改革开放的辉煌成就。

　　歌剧《湾顶月明》是一部正能量的歌剧，这部正能量的作品需要怎样的形式来表现？中国音乐学院教授、表演教育家、著名导演陈蔚一直主张歌剧舞台要允许多种风格的存在，也一直在推广多种类型的歌剧创排和多种表演形式的创新。2009年她带领中国音乐学院的师生首次复排了作为中国民族歌剧经典的喜歌剧《小二黑结婚》，以纪念作曲家马可先生诞辰90周年。在2010年和2011年，这部由王宏伟和吴碧霞等主演的《小二黑结婚》走进了国家大剧院小剧场和戏剧场。2012年陈蔚导演还在国家大剧院复排了约翰•施特劳斯的轻歌剧《蝙蝠》，一中一外两部轻喜歌剧的排练演出都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她也积累了不少轻喜歌剧的创排经验。创排歌剧《湾顶月明》，陈蔚导演从剧本创作开始就把住了脉，那就是要打造一部轻喜剧特点的正能量歌剧。她为这部歌剧设定了“三个故事”和“三个歌剧”的定位：“这是一个寻根溯源、饱含家国情怀的故事；这是一个砥砺前行，满友情亲情的故事；这是一个开拓创新，融汇真情爱情的故事。这是一部讴歌新时代奋斗者踔厉奋发，科创引领打造湾顶明珠的当代歌剧：这是一部展现爱国主义精神赓续传承，黄埔后人返乡归宗，共谋发展的原创歌剧；这是一部具有时代精神、当代风貌和浓郁广东地域特色的轻喜歌剧。”

　　近几年中，中国歌剧创作呈井喷式发展，涌现出不少原创歌剧，然而，更多的是一些描写历史事件和英雄模范人物的正歌剧。这些歌剧很多是激情澎湃慷慨激昂的呈现，观众确实感到一种震撼。然而，从纵观中国歌剧舞台创作演出来说，品种类型还不够丰富，轻喜歌剧更是凤毛麟角。人民大众的文化生活不光要有振聋发聩的震撼，也应该有深情款款的舒缓，也应该有热烈欢快的轻松。歌剧舞台应该是百花齐放才灿烂。长期以来，一些人对轻喜歌剧有个认知上的误区，认为轻喜歌剧不能表现重大题材，而在提倡表现现实生活的当下，人民大众的生活哪有那么多的慷慨激昂，轻喜歌剧是表现当下人民大众生活是最好的艺术形式之一。中国经典民族歌剧《小二黑结婚》就是最好的例子，这部喜歌剧表现的就是当年解放区人民的生活。歌剧《湾顶月明》则是用轻歌剧的形式表现改革开放四十年后国家建设的飞速发展和人民大众的幸福生活。

　　陈蔚导演拿到《湾顶月明》的剧本后感慨万千，剧本中字里行间触发了她见证广州发展的丰富记忆、切身体验和独特情感。粤港澳大湾区是我国经济活力最强、开放程度最高的区域之一。当她翻阅资料看到被誉为“湾顶明珠”的黄埔区在创新、产业、融合等好多个重点领域交出的一份份亮眼答卷时，内心深处对黄埔一代代建设者和奋斗者们充满了敬仰之情。陈蔚导演说：“高处不胜寒，这是一种怎样的‘勇立潮头再向前半步’的当代黄埔精神！我随即确立了本剧创作的三个定位。同时作为导演的职业敏感使得我深知，剧本每段情节的背后都有着诸多值得挖掘的情感和细节，几位不同身份和年龄段的，不同性格和经历的主人公身上汇聚着无数黄埔人的精神，他们极具代表性，又是千万个奋斗者中的普通一员，是有血有肉有情剧本中每一场看似平淡无奇的场景有感的人。在舞台上激发出的是无限的可能性，碰撞出的是感人至深的故事和情感，值得我们饱含创作冲动和热情的去讲述，去传唱、去赞美。”

　　为了让这部歌剧具有轻歌剧的特点，陈蔚导演首先从融入广东地域文化入手，在剧情中加入了舞狮、长街宴、烧鹅等广东独具特色的各种传统文化，让该剧在舞台的呈现变得鲜亮活泼起来。剧中陈粤春节期间来到广州，广州传统过春节都有舞狮和长街宴，当然也有企业家发红包，于是，陈粤看完舞狮和长街宴，吃了烧鹅，再看到企业家华智强发红包，十分不解，一段《原来如此》随手捏来，语气中充满了凭自己的观念对这样的春节风俗的轻蔑。

　　为陈粤和华智强的爱女华美珠制造爱情空间，也是这部轻歌剧的重要元素，先是广东姑娘华美珠以工作身份陪着陈粤来到广州开发区，华美珠也有机会回家探亲，妈妈见到她立马跑到她身边娇滴滴的叫着“宝宝”，夸张的表情让陈粤极不适应，在他本想落荒而逃时，华智强这个曾经要收购陈粤公司的老板出现了，陈粤以为这是华智强刻意安排的套路，两个人产生误会，正是因为这个误会，才有了后来华智强努力诉说内心的爱才之心，也有了陈粤后来的留在黄埔与华智强携手发展科技产业的决心，最后也和华智强的女儿华美珠有情人终成眷属。爱情故事线设计的温馨而欢乐。剧中在陈粤向华美珠求婚时，陈粤拉着心上人的手跑下舞台，在第一排观众面前跪地求婚。“在一起？在一起”的呼喊声在观众席响起，场面甚是欢乐。而俩人约会的场景也营造得特别浪漫，俩人坐在花束裹扎的花凳上，唱起温暖的爱情二重唱，在他们身后，繁星夜幕下的小蛮腰广州塔娇媚屹立，俩人被维亚吊起，在和谐的歌声中缓缓升起降落，童话般的场景把观众惊艳到直接赞叹：“太漂亮了”。这些舞台调度的呈现，使得全剧具有了典型的轻歌剧的品质。

　　为让《湾顶月明》具有亲和力，能让普通观众爱上这部歌剧，陈蔚认为在二度创作的呈现上应该能够创造更多的可能，这是陈蔚在确定该剧的轻歌剧属性后思考的，有了广东传统文化的融入，还要有对现代观众的吸引力，做到好听、好看、接地气，这才是符合当代审美的轻歌剧特质。陈蔚导演在创作过程中，明确提出了让歌剧全方位具备“科技感、当代感、幸福感”的核心要求，于是，有了今天的观众听到了融广东传统民间音乐、流行爵士摇滚等众多音乐元素于管弦乐之中的这部轻歌剧专属风格的音乐。而在舞美设计上，大胆将无人机形象的两层转台放在舞台上。舞台上，各种几何体都成为视频的载体，这不仅有利于场景的快速转换，也增添了舞台的灵动性。这样的设计更多地体现了现代科技感，展现了人与科技、人与自然的和谐融合，呈现了一种跨越时代的艺术视角。多媒体设计采用了虚实结合的手法。写实部分融入了现实主义元素，对诸多场景进行了放大和解构，以独特的方式描绘了环境和历史背景。人物造型上则巧妙地融入了一些超现实主义的元素。这样的处理方式使得整体人物造型在保持戏剧感夸张表现的同时，又兼具了强烈的时尚感。这些设计无不在挖掘探索舞台呈现的更多可能。舞美设计王辛刚和陆鹏、灯光设计孟彬和周策、视频设计刘双琛、服装设计阳东霖、造型设计孙艾娜……他们为歌剧《湾顶月明》设计了极富现代感的舞美灯光和人物形象，舞台中间有一副镶者霓虹灯的恰似无人机形状的双层高架转台，随着剧情的进程，转台转出现代广州五颜六色的街景，转台转出黄埔军校纪念馆，转出郑功成的烧鹅馆，转出华智强的高科技企业，转出陈粤和华美珠的浪漫约会地点和婚礼现场，更转出一架实打实的无人驾驶飞机，现代与传统的结合，五颜六色的呈现如梦如幻，配上绚丽多彩的灯光，多媒体布景时而呈现皓月当空，时而呈现广州夜景的灯火闪烁。每一个画面都精美别致，甚至有些超前。这是这部戏的题材与风格决定的，题材是当代广州开发区的故事，男主角是黄埔后代与海外精英华人的身份，内容是黄埔后人传承黄埔精神和感受中华文化的故事，同时，剧中的故事背景又是现在进行时，使得舞美灯光设计具有现代的流动感和超前感，深得观众的喜爱。

　　一部优质的歌剧，音乐是根本，轻歌剧更是这样。歌剧《湾顶月明》的音乐创作出自作曲家赵麟、张巍和杨一博。没想到这部歌剧由三位作曲家集体完成而风格还高度统一。从序曲开始，音符就像缓缓流淌的珠江水，清澈灵动。作曲家们在音乐中加入了广东特有的高胡、竹笛、古筝和杨琴等民族乐器，在西洋管弦乐中穿插交融，产生了港粤音乐特有湿润，同时，流行、爵士、摇滚的元素时不时融入，美美的滋润着听众的耳朵。在音乐创作上，因为导演陈蔚给这部歌剧定位为轻歌剧，给了音乐团队很大的帮助。赵麟说：“以往我们接到歌剧任务的时候，都会觉得非常复杂，因为宏大题材比较多。而这次导演给出了喜歌剧和轻歌剧的概念让我们打开了思路，我们在音乐上更多的应该追求年轻化的状态，剧本里有很多年轻化的角色设置，在做角色相关的音乐形象的时候用年轻化的音乐形式会更合适。我们的音乐风格有一些流行的和声的运用，但是旋律上还是有我们中国歌剧的旋律特点，希望能够较为准确的传达剧中人物的内心世界，触动观众的心弦。”

　　在剧中，华智强发红包的场景中，一曲合唱《恭喜发财》有着广东传统拜年歌的味道。在间奏曲《黄埔之恋》中，小号缓缓奏出岭南风格的旋律，弦乐轻轻铺底，舞台上配以柔美流畅的双人舞，让观众沉浸在浪漫的氛围中。在轻歌剧《湾顶月明》的音乐中，无论是咏叹调还是重唱合唱，都尽量避免某些现代作曲家常用的不和谐音程转换，使观众听着舒心演员唱着放心。扮演陈粤的歌唱家张英席说：“音乐写得很流畅，要是那些追求实验的作曲家写，恐怕就没那么顺畅。轻歌剧旋律好听是第一位的。”

　　在优美流畅的旋律下，塑造人物个性也是歌剧音乐创作的关键，剧中主要角色由男高音、女高音、男中音、男低音、女中音组成，声部分配齐全，搭建起平衡的声乐表演构架，也为歌唱家提供很好的展现平台。华智强的咏叹调《这里的黄埔》高鹏唱来铿锵有力：“敢于革命，不惧牺牲，敢为人先，毫不动摇，这里是历经百年的锻造，曾救民族危亡于风雨飘摇，这里曾去沙存金的筛淘，是高质量发展的桥头堡。我是商人企业家，也是党支部书记，千方百计让人民把日子过好。开启通往未来的道路，是永远奋斗的目标，我一个党员愿意往前迈一步，去承担责任把重担挑。”表现出一个优秀企业家和员的担当，也表现出黄埔后人对黄埔精神的坚持和传承。陈粤的咏叹调《表白》唱出了作为海外华人的黄埔后代对未来幸福的渴望和憧憬。华美珠的咏叹调《命中有黄埔》是华美珠在与陈粤的婚礼前接受太奶奶流传下来的神秘宝贝礼物时演唱。华美珠打开神秘的盒子打开一看，竟然是陈粤太爷爷留下的“叶挺独立团的军功章”，是陈粤来广州千方百计寻找的宝藏，华美珠激动不已，感觉冥冥之中的缘分来自黄埔，她唱起了这段咏叹调，恰如其分地表现了华美珠这位为陈粤四处奔波寻宝，最后没想到在婚礼前发现宝贝就在自己家里保存，那种溢于言表的激动心情让歌声从心底流淌出来。而郑功成要去医院做开颅手术，离家前他唱了那段小咏叹调《烧鹅的味道》，旋律朴实，一句“老人不怕死那都是谎话”，真实可信的话语一下就拉近了与观众距离，听得观众心里一股心酸。而后他又学着迷恋动漫的女儿喊出了：“正义的地球人，请举起你们的双手，把你们的元气借给我！挺酷的。”这首咏叹与上半场那首二重唱《我老了，我没老》遥相呼应，展现了一位老黄埔人对生命的自信。剧中的重唱都与人物的身份和剧情的进程相符，和声清晰和谐。剧中的几首合唱《恭喜发财》《我们的算法》等都各具特色，轻松活泼，充满朝气，和声又很有现代感，很好地推进着剧情的进程。陈粤与华美珠的爱情二重唱《今晚的夜色很美》旋律优美流畅，更是把全剧推向了高潮。音乐总监、作曲家赵麟说：“因为我们三个人都是年轻人，我们的观念都一致，以前商量也定下了风格基调，都知道这个作品还要什么样的音乐，所以创作出来的东西那么统一。”让观众走进剧院能听得懂你唱的是什么，这是三位作曲家歌剧创作追求的目标。

　　歌剧《湾顶月明》色彩斑斓舞美灯光如此漂亮，什么样的角色能进入画中？参演这部歌剧的演员都是中国歌剧舞剧院的中坚力量，排练当中，导演陈蔚要求演员的台词尽量生活化，演唱也尽量口语化。

　　首演扮演陈粤和华美珠的是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张英席和青年歌唱家初熙，一如既往帅气的张英席本身就有海外留学的经历，他把自己曾经在国外生活的感受放到陈粤这个人物身上，把一个从小生长在海外现在又回归祖国认祖归宗的年轻才俊表现得十分到位，特别是把陈粤从初到中国对中国缺乏了解的躲避与偏见，到全身心融入中国的科技发展大潮，再到收获黄埔精神、收获理想和爱情，一层层的转变通过歌唱和表演展示出来，让人感觉他就是那个人物。初熙虽然年轻但声音漂亮，扮演的华美珠是典型的当代中国淑女型女孩，歌唱表演都很有潜质。另一组的男女主角由青年歌唱家王杨和王一凤扮演，王杨扮演的陈粤在表演和演唱上充满了海外科学家独有的个性，很好地塑造了一个对事业和理想有着执着追求的海外科学家和企业家的形象。王杨把陈粤塑造得性格耿直甚至有些木讷，符合年轻科学家的身份，张弛有度。曾经参加陈蔚导演的两部作品的排练和演出经历，让王杨在这部戏在表演上又有了较大的飞跃。王一凤则以她这些年的舞台经验，用声音和形体塑造了一位直率开朗的中国女孩、一个有点不拘小节大大咧咧的与众不同的女公务员的形象。

　　如果说剧中的华智强是“定海神针”的话，那么他的扮演者高鹏也是剧组歌唱家中定海神针的存在，他的演唱十分稳定，表演也非常到位，用声音塑造了一位对理想锲而不舍，勇于担当的民族企业家、黄埔后人和员的形象，特别是他在一幕二场中与吴涛扮演的郑功成的二重唱《我老了，我没老》中，歌声中带有浓浓的情感，这段二重唱在演过程中意外获得了三次观众的掌声。而他与陈粤的几首二重唱都体现了他的爱才之心，和认准目标不放弃的坚定心态。彭兰乔扮演的是郑成功老年得女的女儿郑小琪，一个有点叛逆的网络动漫游戏迷，在街上表演动漫街舞被警察带有调查，她后来跟华智强签约开发游戏项目。送老爸去医院前，郑小琪有一段咏叹调《温度》，彭兰乔的投入演唱让观众陷入深深的思考，她那纯净的歌声带着内心的感受唱出：“给生活以科技，而不是给科技以生活，原来这句话如此简单毫不深奥，现在我真的理解虽然不是最晚但也不早。”很是打动人。优质的舞美设计和精彩的歌唱家演绎，为歌剧《湾顶月明》带来莫大的惊喜。

　　演出轻歌剧是否成功，首先看观众是否喜欢。在首演当天，当序曲的音乐响起，观众就进入了该剧营造的氛围中，每段咏叹调唱完都会引起观众阵阵掌声。演出结束后，众多观众走出剧院还在议论；“这部戏真的很接地气，通俗易懂，看着也不累，特别喜欢。”中共广州市黄埔区委常委、宣传部长梅声洪在谈到观剧感受时说：“一部戏是否成功，关键看观众，今天的观众掌声说明了一切，说明它是一部好戏，演出是成功的，剧中表现了广州开发区建成40年的辉煌成就，也让观众看到了黄埔精神在今天的传承。”企业家、资深歌剧观众任晓剑看完《湾顶月明》说：“我在惊讶轻松的氛围内欣赏了《湾顶月明》，这可能是国家大剧院首次上演契合当代、弦歌科技的时代歌剧，完全跳出了传统歌剧的窠臼，南方科技大潮扑面而来。这种创新歌剧不好写，不好演，更不好导，陈蔚导演却整得有声有色，信手捏来，驾驭了一个艺术不好表达的故事，展现了大导演的风采，独特的艺术风格超越了韶武雅颂之音。我期待有更多精彩的陈派歌剧作品涌现出来。”

　　正如《湾顶月明》结束时陈粤和华美珠二重唱《湾顶月儿明》唱的：“我们站在湾顶抬头仰望，皓月当空就是最美的景象，无论天涯海角山高水长，湾顶的月儿最明亮。湾顶月儿明，我们在凝望，湾顶月儿明我们更希望。”这部表现开发区高科技产业发展描绘黄埔精神在今天传承的轻歌剧《湾顶月明》的成功首演，也燃起我们对中国歌剧舞台未来的繁荣，对轻歌剧未来在歌剧百花园中鲜花盛开，寄予无限的希望。（文/伦兵）